”开始“的艺术(20)
郑文
发表于京江晚报
作家徐中玉说:“开始的艺术是没有一定不变的格式的。凡是想在这个问题上得有一个很具体很固定的解答者,都将不免失望,或是要受骗。”
鲁迅的《秋夜》有一个著名的开头:“在我的后园,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,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。”这个开头意味深长:它通过“反复”突出了枣树,暗示枣树将是文章描写的主要对象,同时也造成一种单调冷清的氛围,流露出鲁迅当时孤独寂寞的心境。“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”,这种反常的说法,带给人一种失落感,而这与1924年北京阴暗的社会状况和鲁迅当时彷徨的心理状态有关,读完《秋夜》后我们就会感到,这个别具一格的开头与全文的情境氛围是融为一体的。同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,这只是鲁迅在写作中一次性的艺术处理,是他当时心态的一次性独特表现,是不必模仿,也无法克隆的。
记得当年在大学课堂上,老师故意用一种严肃冷峻的口吻,朗读一篇作文的开头:“我从食堂出来,左手拿了一只馒头,右手,也拿了一只馒头。”他还未读完,全班都笑翻了……我想,那同学这样写,其实就是在恶作剧。
再看胡适《追悼志摩》的开头:“‘悄悄的我走了,正如我悄悄的来;我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’志摩这一回真走了!可不是悄悄的走。”文章接着就讲到了飞机失事。这个开头,用徐志摩华丽温柔的诗句与他震惊世人的遇难形成了强烈的对照,为作者的情感宣泄找到了一种独具特色的表达。但这个开头别的文章能用吗?显然不能!
别人的开头写得好,我们大可以欣赏,但不必去模仿,更不能照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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