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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,母亲

周梦婕

丹阳市华南实验学校学生

发表于《京江晚报》


我要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上学,母亲本来说好要和父亲一起送我去的,可是临行前,她忽然伤感起来,于是临时决定不去了。此刻,她正在帮我收拾行李。

说是“行李”,其实也就是一些杂七八拉的衣服和学习用品。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母亲打理,她收拾起来速度快,更不会落(此处读“辣”,“丢下”的意思,用“拉”是不对的。)下什么东西。我这样想着,一种踏实而又幸福的感觉,就在心里油然而生。十几年了,我享受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,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我站在门口,默默地看着自己栽种的小花,已经开得一片姹紫嫣红;父亲坐在驾驶室里,静静地注视着远方,仿佛在思索着什么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为了几件衣服,母亲还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折腾。她全然不顾闷热的天气,已经在她背上催生出一道道溪流一样的汗水,也忘记了我们正顶着炎热在等待。

渐渐地,我和父亲都失去了耐心,开始急躁起来。我想,不过几件衣服,怎么就拾掇了这么久?父亲更是催促了好几次,因为他的车子已经发动了几次,又都熄了火。

终于,母亲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。这点东西竟捣鼓出几个包,我想,天底下也只有做母亲的才有这个本事。我赶紧上去帮忙,母亲却把我挡在一边,唠叨起那些老生常谈的话来,什么天冷要多穿衣服啦,什么饭要吃到撑肚皮啦……

等到车子开动离去的时候,我趴在后面的座位上,透过车窗,看见母亲还在向自己招手。

唉,我的母亲啊……

编者评语:

这是一篇含义隽永的好文章,作者从自己的观察角度,通过母亲的临别伤感、打理行装和叮咛嘱咐,含蓄而生动地表现出母亲对自己深挚的亲情。

原文最后明确地交代“母亲为了帮我收拾几件衣服,花去了整整一个钟头的时间”,这就有点拘泥于生活真实,因而我把它删去了。因为,这个“时间”对文中的角色而言,主要是一种“心理时间”:母亲因为伤感和无微不至的关怀,所以会忘掉时间的流逝而不觉其长;你和父亲因为在炎热中等待,所以更加会觉得她“拖延”的时间过长。对读者而言,得到的也正是角色的“心理”所给予我们的艺术感觉。所以,说出准确的时间,反而会失去这种艺术体验上的“自由度”。


无评语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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