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的优美 夜的缠绵——《小夜曲》赏析
郑文
发表于《京江晚报》
星星，
闪耀在蓝天里；
蓝天，
映照在江水里；
星星、蓝天、江水，
全都浸透在花香里……
婴儿，
睡在母亲怀里；
母亲，
睡在祖国怀里；
婴儿、母亲、祖国，
全都睡在战士心里……
（向明：《小夜曲》）
欣赏这首诗，需要懂一点音乐。为什么诗的题目叫“小夜曲”呢？“小夜曲”是西洋音乐中一种小型的声乐曲（由人歌唱的）或者器乐曲（由乐器演奏的），多以爱情为主题，其艺术风格当然也就以抒情为主，与大型的交响乐不同。
好，现在我们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，让心也宁静下来，开始慢慢地朗读这首诗，像小提琴流淌出缓慢悠长的抒情曲那样，随着诗句描写的意象，进入一个静谧的边疆春夜……前三节六行诗，写了星星、蓝天、江水、花香，怎样互相交织出无比瑰丽的景象。其中最重要的是“花香”，它浸透了万物，氤氲在人间，它是写景的灵魂。后三节也是六行诗，完全对称地写了婴儿、母亲、祖国、战士，怎样互相叠印着温馨感人的画面。其中最重要的是“战士”，他保卫着祖国，思念着亲人，他是抒情的关键。
有人以为，只有古代近体诗才非常讲究格律，其实有些新诗也是非常讲究的，而且其变化更加丰富多彩。像这首诗，就做到了句式对称、意象连环、节奏舒缓、声调优美，作者以自己创造的独特方式，充分展现出小夜曲温柔动人的旋律。
我讲到这里，也许有同学会问，那么如果是“交响曲”，会是什么样的风格呢？好，我们也举一个例子，诗人顾工有一首诗就叫做《希望交响曲》，让我们来朗读其中的一小节：“回忆像秋天的潇潇雨丝，回忆像冬天的片片雪花，回忆像春天解冻的小河，回忆像夏天舒展的枝丫……”这连续的句式排比，就像阵阵激越的鼓声；这不断的记忆片断，就像道道耀眼的闪电。而且这种声势浩大的语言组合，下面还要像集团冲锋一样，前赴后继地奔腾而来。你想想，那不是“交响乐”大海一样的气魄吗！
所以，如果我们要学着写新诗的话，千万不要以为把句子随便分行排列就行，这里面的讲究多着呢！
（“郑文说新诗”之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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