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怒的爱国诗人——闻一多（《发现》赏析）
郑文
发表于《京江晚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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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来了，我喊一声，迸着血泪，
“这不是我的中华，不对，不对！”
我来了，因为我听见你叫我；
鞭着时间的罡风，擎一把火。
我来了，不知道是一场空喜。
我会见的是噩梦，哪里是你？
那是恐怖，是噩梦挂着悬崖，
那不是你，那不是我的心爱！
我追问青天，逼迫八面的风，
我问，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。
总问不出消息，我哭着叫你，
呕出一颗心来，你在我心里！
（闻一多）
我认为，中国最愤怒的爱国诗人是闻一多。他的诗抒发着满腔的爱国热情，有时简直像火山爆发一样，这使我想起两千多年前的屈原，但是屈原的诗中更多的是哀怨，而闻一多的诗中更多的是愤怒。
《发现》这首诗，反映了他1925年因为不满美帝国主义的歧视，愤然从美国归来后的心情。当时，国内山河破碎、民不聊生的悲惨景象刺痛了他的心，祖国的状况离他热切的期望相差太大了，他简直不敢相认，所以他说：“这不是我的中华”。他回来的时候，是越快越好——“鞭着时间的罡（音义均同‘刚’）风”；是热情洋溢——“擎一把火”。可他见到的却是“噩梦”，是“恐怖”，所以他痛苦万分地“追问青天”，“逼迫八面的风”，“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”：我亲爱的祖国，我期望中的祖国啊，你在哪里？他哭得呼天抢地，痛断肝肠，最后竟把自己的心呕吐出来，这才发现：他所期望的祖国，原来是在他心里，仅仅是他的一个幻想而已！
后来，闻一多陷入悲观失望之中，埋头于古典文学研究。一直到抗战爆发，才重新振作起来，并在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影响之后，勇敢地投入了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，成为杰出的民主革命战士。1946年7月11日夜，民盟中央委员李公朴遭国民党特务暗杀。7月15日，在云南大学举行的追悼大会上，闻一多横眉怒对国民党的特务，发表了著名的《最后一次的演讲》。当天下午，于回家途中，亦被国民党特务暗杀。
闻一多的这首诗，热情澎湃，犹如隆隆的地火在运行，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。每句11个字，如钢铁堡垒一般矗立；两句换一个韵，正好像“逼迫八面的风”。何其芳先生认为，“鞭着时间的罡风”和“噩梦挂着悬崖”有点费解，叫人难以想象。我倒觉得，作为诗歌，这语句虽然不大符合一般的语法逻辑，但还是颇有特色地创造了我们能够理解的意象。
（“郑文说新诗”之20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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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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