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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

不署名

发表于《京江晚报》


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;恨不生同时,日日与君好。

——题记

(首先我要说,这样的一篇短文是不需要“题记”的。本来,“题记”是一种类似“序言”的文体,写在书前,用于介绍与本书有关的一些情况;现在在中学生当中流行的“题记”,则多半是一小段与文章有关的漂亮话。他们以为先来这么一段话,可以显示自己的文学素养,博得某些阅卷老师的好感。如果这“题记”用得好的话,当然也有可能,但如果没有必要而画蛇添足,或者甚而至于弄巧成拙,那就适得其反了。本文的题记就是如此。我不知道这首小诗是作者自己写的,还是从哪里看来的,不管怎么说,用在这里就有点莫名其妙:什么叫“我生君已老”呢?现在生一个孩子,一般父母当时都在三十岁左右吧,怎么就“老”了呢?对父亲说什么“恨不生同时”这种话,我觉得也是很奇怪的。总之,这个“题记”应该删去。第二,从你文章的实际内容来看,“幸福”这个题目明显地题大于文,导致开头离文章中心太远。如果把文题改为“父爱”,你就可以发现,下面的第一小节实际上与本文中心无关,是可以省去的。)

什么是幸福?幸福是饥饿中一块相濡以沫的糕点(“相濡以沫”的意思,是说两条鱼在缺少水的困境中,互相以口沫润湿对方以延续生命,这与“糕点”并不相干,因为糕点不可能吐出“口沫”,所以你这样用是不正确的。),幸福是患难中一双心心相映(“映”应改为“印”)的眼神,幸福是黑暗中一盏熠熠闪烁的明灯。小时候,我以为有了甜蜜的糖果是幸福,有泥巴的日子是幸福;长大点儿,我以为在书海里遨游是幸福;现在或者永远(应删去“或者永远”),我将告诉你们一个永恒的(应删去“永恒的”)答案:在父亲的呵护下我是幸福的。

父爱犹如一股爱的小溪,它的源头是一个伟大的称谓:父亲(把这句话压缩一下,就是“父爱的源头是父亲”,这不是一句废话吗?)。记得小学六年级时,因为(应加上“我们”)要参加区调研考试,所以放学放得(“放得”可删去)特别迟,恰好那个冬天也比前几年寒冷,每次上完辅导班,都已万家灯火,只有我的(应删去“我的”)父亲在教室外面耐心地等我。每次我出来,他也(应改为“总”)是不停地嘘寒问暖。我边摇着头,边看着父亲因为寒霜(“霜”应改为“风”,“霜”是不会“刺”的。)刺骨而被冻得通红的鼻子。每次在回家的路上,我都会轻依在父亲的背上(这儿应该先交代爸爸是骑车带你回家的,否则你怎么能“轻依在父亲的背上”呢?),尽管大雪纷飞(前面有个“每次”,连起来看就是“每次”都“大雪纷飞”了,这怎么可能呢?),但我的心中却不断地感受着父亲给予我的那份温暖。

父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,没有一份亲情和温存能够代替,只有它才能让我感受到轻松和温暖(“母爱”也不行吗?)。我想对我的父亲说,您的上半生我无法参与,您的下半生我奉陪到底(“奉陪到底”是什么意思?什么语气?这是典型的词不达意。)!正如高尔基所说:父亲是一部震撼心灵的巨著,读懂了它,你也就读懂了整个人生。我或许还没有读懂,但是不管怎样,我都会一生回味着父亲给予我的幸福,也幸福着父亲的幸福。(本文的实际内容,主要就在父亲冒着严寒等你放学后骑车带你回家那一段,这就是刘勰所说的“实”,与你对父爱的高度赞美相比,这点内容就显得太少了。这就是所谓“言过其实”。郑文建议你去读一读朱自清先生的《背影》,那也是写父爱的。你看他是怎样具体细致地描写事实本身,语言又是怎样地朴实自然,结果呢,却产生了非常感人的效果。所以,我们一定要在写好事实本身上下功夫,而所谓“文采”,必须是写好这个事实所需要的,自然适当的,而且是与之协调的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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