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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维的<观猎>

郑文(讲解)

发表于京江晚报


原文

风劲角弓鸣,将军猎渭城。草枯鹰眼疾,雪尽马蹄轻。忽过新丰市,还归细柳营。回看射雕处,千里暮云平。

今译

在强劲的风声中传来角弓的鸣响,有一位将军正在渭城打猎。草儿枯了,鹰眼更加锐利,动作更见敏捷;雪化尽了,马蹄更加轻快,猎手更显矫健。闪电般越过了新丰市,转眼间又回到细柳营。马背上回首遥望打猎之处,暮色苍茫中早已风定云平。

讲解

王维(701—761),字摩诘,山西祁县人。早年的作品表现了对权贵的不满和积极进取的精神。后趋向消极,晚年信佛。他在艺术上成就广泛,诗歌、音乐、绘画、书法等方面造诣都很深,且享有“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”的美誉。

从《观猎》这首诗豪放的风格来看,大概是他早期的作品。诗的前两句写主人公亮相是典型的“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”,而且这风声与角弓齐鸣又是多么地强劲有力,所以尽管第二句只是平实的交代,却非常出彩,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“角弓”是以角装饰的硬弓,拉硬弓需要很强的膂(读“吕”)力(即体力),在大风中拉则更加艰难,由此可见将军之英武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诗题虽是“观”猎,但诗人从第三句开始,完全是从行猎者自身的体验来写的,而且写得非常细致,比如“草枯”与“鹰眼疾”的关系,“雪尽”与“马蹄轻”的关系,如果不是诗人曾经有过的亲身体验,那就一定是经过了仔细的揣摩。在文字的表达上,这一联的对偶也非常精确漂亮。五六两句中所说的“新丰市”和“细柳营”均在陕西,两地相隔70余里,地名都出自《汉书》,细柳营曾是汉名将周亚夫屯兵的地方。诗人在这里巧用典故,当然并非实指其地,只是借两地之远来表现将军纵横驰骋、来往迅捷的英姿,借英雄之名来提高将军的美誉度而已。最后两句再回写行猎之地(即“射雕处”),与开头遥相呼应,使结构如环无端,但“暮云平”与“风劲”景象迥异,又形成了鲜明对比,开头紧张激烈,结尾舒缓自如,写出了猎归时踌躇满志的心态,真是情景交融,了无痕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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