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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原印象

花原

曾发表于<镇江日报><江南春>(散文诗刊)


一、 铁塔

开封是一座古朴的城市,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庄稼汉,而铁塔,就是开封的象征。

其实铁塔并不是铁的,是用琉璃砖砌成的,但他具有铁的风采,如同庄稼汉的肤色;它具有铁的筋骨,如同庄稼汉的性格。

北宋以来,铁塔经受了历史长河的冲激,经受了无数的战火、地震、水患,依旧傲然挺立。而在铁塔周围的中原大地,无数的庄稼汉,一代一代地繁衍生息,铸造着铁一样沉重、刚一样坚强的历史。

二、 黄河

在开封看不到黄河,然而时时刻刻感觉到它那巨大的存在。

黄河水滋润着人们的黄皮肤,黄河水凝聚着一个个金色的丰收,桌上摆着黄河水养肥的大鲤鱼,脚下踩着黄河水铺出的黄土地,就连那大风扬起的漫天黄尘,也是古黄河的幽灵在中原大地上游荡呀!

现在,黄河在开封城北十公里以外静静地流淌,好像枕着比铁塔还高的河床睡着了。而在历史上,不知有多少次,它那浑浊的浪头席卷了中原大地,把田野变成汪洋,用淤泥把古都一层层掩埋。这巨大的灾难,也许不会再重演了;而那可怕的记忆,有时还突现在开封人的梦里。

唉,你这可亲可爱而又可恨可怕的黄河,我们总是须臾也不能离开你呀!

三、 牡丹

人们把西湖比作西子,那么洛阳,也许应该比作杨贵妃吧!香山居士诗云:“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宫粉黛无颜色”,每年四月的牡丹花会,不正是那国色天香艳冠群芳之时吗?

当你徜徉在牡丹丛中,可见“姚黄”的璀璨,可见“魏紫”的晶莹,可见“二乔”的风姿,可见“雪塔”的如玉,更有那铺天盖地的“洛阳红”,把个繁华的新城簇拥得富丽堂皇,熏染得氤氲芬芳。这九朝定鼎的历史文化名城,整个就像一朵硕大无朋的红牡丹,盛开在中原大地上。

那洛阳城内,早已是熙熙攘攘,万人空巷,男女老少,一个个如醉如痴,在那花前叶下,也不知拍了多少张彩照。想当年,牡丹原是得罪了武则天,才被贬到洛阳来的;到如今,那女皇早已到无花可赏的黑地狱去了,而牡丹仙子却得以永葆青春,把美丽献给人民。

四、 龙门

夜宿香山,白乐天的美丽诗句在梦中缤纷;晨起散步,见伊河对面翠绿的龙门山围着白色的纱巾,大小高低的石窟朦胧在雾岚之中。

这里是大禹斩蛟龙的地方,故称龙门。据说那龙头一昂成了华山,那龙尾一翘成了嵩山。这里又是鲤鱼跳龙门的所在,据说那些由此进入黄河的鲤鱼,便取得了入海化为龙的资格。而那龙门石窟中的十万余躯佛像,乃是北魏以来无数龙的传人的杰作。

顷刻间,红日东升,白雾四散,我惊讶地看到了一条活生生的巨龙:那五彩斑斓、长达一公里的人流,蜿蜒起伏在石窟前的山路石阶上,无数的照相机闪动着鳞甲的亮光,无数龙的传人到这里来观赏、了解、温习、反省、探求……正是他们,使涅槃的东方巨龙获得了新生。

新生的巨龙啊,原你从此腾飞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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