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评论(5):看内容怎样决定形式
郑华
“老师”这个概念,一般是专指“教师”,即在学校里对学生进行“传道授业解惑”的人,但词典上又说它“泛指在政治思想、业务知识等方面值得学习的人”。显然,当初孔老夫子讲“三人行必有我师”的时候,他也决不仅仅是专指教师,而是用了后一种更加广泛的意义。在藏语中,“老师”叫“改拉”(音译),但他们把学校的老师、运动员的教练、文工团的导演、工人的师傅等都一概称之为“改拉”,这就也是在最广泛的意义上使用“老师”这个概念了。
在我们以上所选的五篇《与师有约》中,后四篇都是写学校中的老师,这当然是一点也不奇怪的。奇怪的是陈琦对“老师”的解读,却比上述的广义理解更加宽泛,因为她的“老师”已经不仅仅是人,连书籍、电视、自然都包括在内了。显然,她是抓住了“老师”这个概念最核心的内涵,即“凡对我们有所帮助者”,就都是我们的“老师”,我都可以与之“有约”。这样一来,她的立意就如“晴空一鹤排云上”,她的选材就如“不尽长江滚滚来”,而文章的结构也如“映日荷花别样红”了。内容决定形式,文体左右篇章,现在让让我们来看看,陈文的结构与其它四篇有何不同。
其它四篇的“老师”所指都是人,“有约”都是一件事,这就决定了他们都要写一篇记叙文。文章的开头都立足于现在,然后回忆那个约定;而在文章的主体部分,很自然地都是采用以时间为线索的叙述和描写。但在陈琦那里,“老师”却有三个,而且都不是人;“有约”也并非专指某一件事。作者写作的重点不在记事,而在说理:即“书籍、电视、自然”这三者都可以成为自己的“老师”,我们都可以经常“与之有约”,向它们学习。这样一来,文章就变成一种夹叙夹议的文体,而且叙是为议服务的。这样的文章,其结构就要按照思维的逻辑性来安排,与上述完全记叙的四篇文章都不相同了。
所以,陈琦的文章一上来就开宗明义地说:“生活处处皆学问,或者换句话说,生活处处有老师。”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头,因为大多数人都去写一般意义上的老师,陈琦却为自己的文章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天地,而“生活处处有老师”这句话,正是本文一切活水的源头。很自然地,下面就是举例说明。第一讲自己如何与书籍常有约,书籍如何增长了自己的知识;第二讲自己如何与电视常有约,电视如何开拓了自己的视野;第三讲自己如何与自然常有约,自然如何陶冶了自己的情操。以上分述的三段内容,就是文章的主体部分。最后再将三者综合起来说:它们教给我的,可能比学校里老师所教的还要多。这样的结尾,把上述三者与一般意义上的“老师”作比较,不仅与开头遥相呼应,而且说明作者对于“老师”这个概念的本义和引申义是完全了然于胸的。
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,高空的风放牧着千变万化的行云,文章的内容、文体和行文的需要决定了文章的形式。我们学习文章结构的正确方法应该是,平时要大体了解不同文体的常见形式,而写作的时候,则要根据自己构思和行文的具体情况来确定文章的结构方式。最不可取的,就是生硬地去模仿别人的套路,那样写,往往会把自己带进死胡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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